2017-09-26 13:00:11
原标题:当我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小三以后......
01
我叫傅瑶,人字旁的傅,王字旁的瑶。听我外婆说,瑶这个字有美好珍贵的意思,可是我的一生并不怎么美好,也不怎么珍贵。
我妈是个小三,生下我没几年就受不了舆论自杀了,剩下外婆跟我相依为命。
我妈死的那一年,我才七岁,刚上小学二年级。
我妈是死在河里面的,身上绑了几十斤的石头,被人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肿得看不清楚样子了,我站在岸边,不敢相信那是我妈。
我妈多爱美的一个人啊,死得那天整张脸都肿得看不出来样子了。
那时候穷,出葬的钱还是全村人这里凑凑那里凑凑给我们的。
从那以后,认识我的人看到我第一句话都是:“哎呀,那个造孽的小三的女儿啊!”
造孽的小三的女儿,这个形容伴随了二十几年。
那一年之后,就剩下我跟外婆相依为命了。
外婆辛辛苦苦地将我拉扯大,我好不容易考了个大学,读的却是烧钱的专业。
大二那一年我外婆突然查出肝癌,一直都是勤工俭学的我每天只吃一个馒头也没能交上外婆一天的医疗费用。
赵苗是我室友,她告诉我在红颜当陪唱能挣不少钱,我不屑。但是我的清高最后还是没扛住外婆的住院费,最后我还是去了红颜当陪唱。
红颜这地方很鱼目混珠,赵苗一直说我这性格一定会吃亏的,我笑着说她太看不起我了,干了半年多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人看几眼都会拉下脸皮的傅瑶了。
她丫的伸手扯着我的嘴角说我鸭子嘴——硬!
我是不是鸭子嘴真的不知道,但是赵苗这乌鸦嘴还真的是让我无话可说。
事情总有例外的。
比如我在红颜干了半年多了,脾性确实是收了不少,对于一些对我上下其手的色胚我也只是笑着轻巧躲过,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拿着麦克风就想砸下去。
可是那一天我听到赵苗在包厢里面尖叫的时候,我发现我其实还没有彻底地控制住我自己,不然我也不会直接冲进去二话不说就对着拽着赵苗的人抡起一个酒瓶就砸了下去。
我听到赵苗那厮的尖叫直接就冲进去了,跟我想象的一样,包厢里面坐了六七个人,站了三个人,其中五个男的两个女的,剩下的性别不清因为灯光太特么的暗了。
我一进去就看到赵苗被一个男人拽着手腕,她一脸惊恐惶惶的样子,我想都没想就摸了桌面上那XO的酒瓶对着那男人的脑门敲了上去,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还顺带把那拽着赵苗的咸猪手拔了下来。
赵苗看着我张大了嘴跟吞了苍蝇一样,我知道她这是特殊的感激表情。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她直接甩手就给我甩了一巴掌,嘴里机关枪一样蹦跶出骂我的话:“卧槽!你发酒疯跑来这儿干嘛?有病是不?你特么的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我叫赵苗!”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拽着我跟拽垃圾袋一样将我拽出了包厢,然后又拖着我一路疯跑。
赵苗她身高一米七三,正宗的东北妹纸的体格,我一个只有一米六五的南方妹纸的体格根本比不上她,只能迈着小短腿跟着她一路跑。
事后她跟我解释我得罪人了,要不是她机智灵敏,我那晚就不是被甩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我嗤笑,觉得她纯粹是妒忌我瓜子脸,长得尖儿,她想让我的脸肿几天好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脸大。
她跳起来说我是个智障,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砸了谁。
我摇头,反问她:你尖叫得跟叫床一样,难道不是让我去救你?!
她瞪了我一眼,直接忽略我的问题,继续着自己的话茬,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韩默。
你得罪了韩默!
她指着我就像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我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韩默是谁,也没心情知道。
赵苗跟我说韩默是A市的四公子之一,出了名的阴沉记仇,让我以后见着他就调头走。
A市四公子这几个字我听说过,心底有些小害怕,那半个月我真的是见了人都有点神经质地害怕别人抡酒瓶砸我。
我以为按照赵苗那么说,韩默估计不砸我一酒瓶是不死心的了。
可是我战战兢兢了大半个月了,都没人来找我,更别说韩默了。
我以为赵苗这小婊砸又骗我,结果当晚韩默的到来就洗刷了她的罪名。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有些发颤,手捏着马克风指尖都是发冷的。
他推开包厢的门一脸阴沉地走进来,周围扫了一眼之才开口:“谁是傅瑶?”
韩默虽然是在问谁是我,可是视线却是一直盯着我,那眼神盯得我后背只发凉,头皮不禁也有些发麻。
我下意识地转开了视线,包厢里面已经有人抬手指向了我:“是她。”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我只觉得心口惊了惊,那笑容里面掺了不少阴险,看得我手心直冒汗。
我想起赵苗跟我说的那些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不知道他想干嘛,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跑了只会显得自己心虚,于是我干脆挺直了腰杆直直地看着他。
看着他抬腿走过来,我没说话,心底有些莫名的害怕,咬着唇却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赵苗之前讲过的话:“要是被韩默逮到,就不是扇你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我看着他,觉得他约莫真的是不仅仅想只扇我一巴掌。
韩默几步就走到了我跟前,他长得有点儿高,看着我的时候居高临下,光身高就给我反抗不了的压迫感。
“傅瑶?”
他刚才还阴沉的脸突然笑了笑,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点了点头,思忖着他想干嘛:“是我,先生你是?”
为今之计,只能装傻了。
他的眼眸动了动,里面的笑意更明显,勾着的嘴角突然一低头,惊得我往后退了几步。
“看看。”
他弯着腰低在我跟前,手指着那脑袋让我看。
我不知道他想干嘛,心里忐忑得紧,开口的话都不怎么有气:“看,看什么?!”
他没说话,伸手就拉过我的手摸上了他的脑袋:“摸到没?”
02
手指下面那蜿蜒的触感十分的明显,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伤口不就是前些日子我用酒瓶砸出来的么?
摸着那伤口,我心虚得更加厉害,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装傻:“摸什么?”
他站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回去,看着我满脸都是阴郁:“装?”
韩默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微微往上挑,还有那浮动的眼角,我看着他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韩少,你——”
“抡酒瓶砸我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么?怎么,敢做不敢认?”
我被他说得脸都发烫,包厢里面的人都看热闹似的,站这儿不走,看着我就看猴子一样。
我抿着唇,半响,给韩默鞠了个躬:“抱歉韩少,上次的事情,是个意外。”
“意外?我倒是挺意外的,一个酒瓶给我砸了个脑震荡。”
他抬腿走了两步,我下意识就往后面退,结果后背直接就碰上了那冰凉的墙壁,没法儿退了。
我抿了抿唇,抬头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嘴角微微勾着讥笑。
“对不起,韩少。”
除了这话,我也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他看着我,阴沉的脸上都是对我的不爽:“对不起,这会儿说对不起有用吗?!”
对不起没用。
当然,这话我不敢说,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包厢里面虽然有其他人,可是韩默没说话,这会儿却安静得让我有些站不住。
我没敢抬头,韩默眼神太锐利了,低着头我也能感觉到他落在我头皮上的视线多么的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到他声音再次传来,有些耐人寻味:“给说说,开我一瓢儿是什么原因?”
我微微一惊,抬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回他:“我,我以为,以为我朋友遇上危险了——”
这理由尴尬得让我脸蛋发热,可是我除了实话实说,也实在扯不出什么靠谱的理由了。
“呵。”他看着我嗤笑了一声,“你是说你以为我要上你朋友,所以你给我砸了一口子?”
韩默的眼神突然尖锐起来,我没敢再看他,移了移视线从他的后方看过去,硬着头皮应他:“是,是吧。”
我这会儿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从小到大什么乌龙都闹过,就是没闹过这样的。偏偏当事人这会儿还跟我谈原因,我一向凶悍的内心也有点承受不住。
“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我会碰你们这些人?”
他看着我,满脸的鄙夷。
就这么十几二十个字儿的一句话,里面什么难堪的词汇都没有,可是组合起来就像一把刀一样,杀人于无形。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或许换了赵苗,韩默这么说她,她估计也能点头哈腰地跟个孙子似的去附和。
可是我做不到,那残存的自尊心跟鞭子一样抽着我,逼得我低不下头。
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在红颜干了半年多了,这些话也听过不少,早就不在乎了,可是现在被韩默这么说,我发现我还是忍不了。
我抬起头,挺直了腰杆看着他,仿佛那样能让自己的尊严多一些。
我是来陪唱的,我不是陪床,这没什么丢人的。
“韩少,我知道您高贵,不屑跟我们这样的人接触。砸了您这事情是我错,要是您觉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行,您也砸我一下,咱两两清。”
赵苗总说我脾气大,关键时刻总是忍不住,以前我不觉得,现在我算是知道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那作祟的自尊心不让我妥协,我只能扯着一张冷脸皮在那儿死撑着。
韩默好歹是个男的,这包厢还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总不会真的抡一酒瓶砸我吧?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眼前视线却突然一黑,一抬头就对上韩默那眼神。
他正看着我,里面带着探究以及盖不住的鄙视,我不知道哪里生来的勇气,抬头跟他对视着。
半响,他突然笑了出声:“呵,倒是个好方法。”
我心里松了口气,赵苗说韩默这个人阴沉毒辣,我还真怕他砸我一酒瓶还不够,现在他这么说,我也认了,谁让我冲动呢?
他说完,转身在那桌子上拿了一瓶红酒,然后掂量着看着我。
这包厢里面的人身份不是特高,点的酒档次也不会特别高,酒瓶子没XO厚,但是我看着他拿着那还没来得及开的红酒在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心底还是有些发毛。
我不知道他这一酒瓶砸下来,我还能不能站着,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我干脆闭了眼,特别豪气地来了一句:“韩少,你砸吧。”
我的声音很大,其实我知道我这是为了掩盖我内心的紧张和害怕。
“唷,胆儿还挺大的啊。”
我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他话里面透出来的语气,明显在反讽我。
反讽就反讽吧,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这算是我这半年来的领悟了。
我闭着眼睛等了挺久的,可是依旧没听到什么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韩默拿着那瓶红酒在手里面转着,就是不动手。
他大概是看我睁开了眼,停了动作,看着我:“怕了?”
这时候其实最应该说的话就是“我怕了,真怕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大概是他之前那句话刺得我现在都还倔着,梗着脖子逞能说了一句“没怕,这事情是我做错了。”
韩默的脸顿时就沉了,我的心也顿时就沉了。
赵苗早就告诫我了,宁愿不说话也不要说气话,以前我就因为自己这死倔脾气得罪过人,现在还不知悔改。
很久之后韩默他告诉我,要是当时我没梗着脖子跟他来了这么一句话,他还真的是打算放过我。
可是我说了,所以他没放过我,一切就好像注定的一样。
他瞪着我就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拎着酒瓶的手抬起来就向我砸过来,我下意识地抬手抱着头,可是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我松了手,有些不解地看着韩默。
他斜了我一眼,将酒瓶递了过来:“我不打女人,你自己动手吧。”
我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局。
03
我就知道像韩默这样的人,虽然脾气烂还记仇,但是好歹也算是“有面子”的人,自然不会真的动手打我。我赌对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让我自己动手。
别人动手跟自己动手那不是一回事,让我自己动手,还真的是有点害怕。可是他就这样瞪着我,那眼神里面的鄙视刺得我原本到了嘴边的话都吞回去了。
死就死,这么一个瓶子还没XO的厚呢,韩默都好好地站在这儿,我大不了就是出点儿血。
我一咬牙,从他手里面拿过酒瓶,抬头看了他一眼,抡起酒瓶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我觉得我耳朵“嗡嗡嗡”地作响,那红酒顺着我的额头留下来,一些流到我的眼睛,一些流到我的鼻子。
有人在尖叫,有人离开,但是也有人留下来围观这一场闹剧。
只是我并不是很清醒,那钝痛让我整个人都浑浑的,韩默的脸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觉得整个人都站不住,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到了墙上,我才站稳,抬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视线却一片模糊。
我能感觉到那鲜血从我头上一直流下来,浓烈的腥味不断地熏着我,鲜血流过额头,然后落到我的眼睛,我看不清楚,只有一片的红。
尽管如此,我还是死命地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开口说出了一句不要命的话:“韩少,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就扶着墙打算离开,那钝痛让我走起路来都是一步软一步歪的,我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走出这个包厢,就凭我现在这个样子。
而事实上,韩默也没打算让我走出这个包厢。
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皱眉:“韩少?”
这个时候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隐晦不明,盯着我的眼神像是出鞘的剑:“我说你能走了吗?”
脑壳儿烈烈的疼,血流的不是很多,但是混着那红酒下来直接粘在我的眼睫毛上面,很挡视线,我抬手用衣袖抹了抹,强忍着难受问他:“韩少还有其它事儿了吗?”
“挺硬气的啊。”
他突然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猜不到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自己脑壳儿疼,血在流,要是再不走的话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好好地站着了。
吃了一酒瓶子,多大的委屈我都能吞下去了,对着韩默,我立马就将态度放软了:“韩少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错了,韩少就让我去包包这伤口吧,我智商不高,不想晚了连仅剩的智商都丢了。”
我到底还是不如赵苗,说起软话来做不到呢哝绵软,最大的程度也只能到这儿了。
韩默看着我突然之间就笑了:“怎么,这会儿会服软了?”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哑巴了?还是真的给砸傻了,我看你这会儿倒是比刚才聪明。不过我韩默最讨厌别人变节,要是你能一直硬到底,这事儿还就真的能算了。”
他顿了顿,突然抬手按着我脑壳上的伤口用力,我疼得整个脑袋都是发麻的,整个人颤颤地抖着。
我没有反抗,可是韩默却更加的不满,脸上的几分笑意顿时就收了回去,剩下一脸的寒戾也着我:“疼吧,你砸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疼?!”
话落,他大拇指一个用力,我实在忍不住,抬手拉着他的手,抬着已经闪了泪花的双眼看着他:“韩少,凡事留些退路给别人。”
我眼睛虽然闪了泪花,可是那好不容易被疼痛压下去的脾气又被他挑起来了,看着韩默的时候,我没有半分的退缩。
男人的力气始终比女人大,我双手抬起了也不过是蝼蚁撼树,他拇指一转,那厚厚的指甲指甲掐进我的皮肉,我疼得忍不住尖叫:“啊!”
他勾着唇角,就这样看着我像个疯子一样。
我只觉得有一股火从胸口一直烧上来,眼神一狠,将挡着他手臂的手掌一转,直接用长长的指甲掐着他。
韩默吃痛,嘴角一抽,松了松手,我趁机推开他,转身就跑。
可是韩默的反应太快了,我只能看着就差那么几厘米就碰到的门把离自己越来越远,腰间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往后一拽,我整个人直接被甩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地伸手撑着不让自己整个人摔下去,右手却传来刺骨的疼痛。
那酒瓶的玻璃碎片直接扎进我的右手,十指连心,我只觉得脑袋都发麻,眼泪没忍住,砸吧砸吧地就往下掉。
“我倒是小看你了。”他说着,侧头看了一眼手臂上被我捉出来的血痕,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得跟冰渣一样:“你还是第一个敢砸我酒瓶、敢用指甲掐我的女人。”
我抿了抿唇,左手扶着那鲜血淋漓地颤抖着的右手,微微仰着头看着他。
他冷笑了一下,我只觉得眼神一暗,韩默突然之间向我凑过来,我顾不上右手,像惊弓之鸟一样往后一退:“你想干什么?”
他突然勾起唇,笑得无比的邪气,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惹上了恶魔。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他蹲在我跟前,偏着头看着我被扎得鲜血淋漓的右手,目光恻恻。
我被他看得心里面发毛,抿着唇不敢再说话。
可是韩默根本就没想这样放过我,像他们这种人,我要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示弱了,他们大概真的会放过我。
可是我偏偏就喜欢犯贱,没示弱不说,还梗着脖子跟他逞强。
他蹲着看了我好几秒,也不说话,我根本就猜不出来他想干什么。
我一直记着韩默一开始跟我说过的话: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我会上你们这种人?
他说“这种人”这三个字的时候,那语气里面的鄙视明显得让我按不住自己的火气和被践踏的自尊怂恿。
所以我根本就没害怕过他真的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刚才躲开,也是怕他像之前那么变态,怕他把那玻璃渣往我右手的血肉里面按。
04
韩默伸手过来的时候我以为他又要按我的伤口,咬着牙干脆也不躲了,惹了这样的人,也只能算我傅瑶倒霉了。
我只是没想到他伸手过来是扯我衣服,因为完全没有料到,等我抬手去反抗的时候,我胸口的衣服已经被他扯下。
看着韩默的动作,我大惊:“你想干什么!”
“如你所愿啊,既然这么想,我就成全成全你。”
他看着我,眼底都是笑意,那笑意浮着讽刺和嘲弄,刺得我眼睛发疼。
那眼神太熟悉了,从小到大,我就是被这样的眼神包裹长大的。
太小的时候我反抗不了,后来长得不大不小,只要遇上有人用这样的眼神和嘲讽的语气对着我,我也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怎么样,直接抡起板砖就扔过去。
最后我被打得头破血流,我外婆还得卑躬屈膝地去道歉,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一如既往。
我觉得我的心里面住了一头野兽,我管不住它,谁也管不住,就好像此时此刻,它要往外跑,我压都压不住。
韩默的力气大,他一只左手就把我的上衣襟扯烂,我的力气根本挡不住他继续的动作,眼看着上衣都要被他全扯光了,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张嘴就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用尽了力气,血渗进牙龈,没等我松口,韩默抬手直接就把我甩到一旁了。
头撞在那硬质的沙发背,有些晕,我甩了甩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变态。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给吞了:“咬我?”
这两个字就好像被他含在嘴里面吞咽一样,并不算很戾气,可是我对上他那眼神,忍不住抖了抖,却还是不知死活:“是韩少你过分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我不是兔子,我比兔子还要凶猛。
他突然之间就笑了,上前直接捉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仰着头看着他:“得,傅瑶你也算厉害,我今儿个就跟你耗上了!”
“放手!你这个疯子!”
几千万缕的头发被他拽着,我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他掀起来了。
他没说话,一只手拽我身上的衣裙,一只手死死地拽着我的头发往后拉。
“放手!韩默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别碰我!别碰我!”
我顾不上右手的伤口,伸手按着他的手。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怎么挡都挡不住。
我真的是慌了,韩默他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手抓着我的上身底衣斜着眼睛看着我笑。
我连忙抬手按着他的手,顾不上那些自尊,更别说心里头的那头野兽了,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女人,害怕所有一切这样的侮辱。
“不要,韩默,不要!”
我哭着看着他,拼命地摇头。
他视线突然往上一瞧,我突然想起这包厢还有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留下的两个男人盯着我,眼睛都发光了。
韩默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站那么后,看得清楚吗?”
我浑身一僵,羞愤和不堪让我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你,你混蛋!韩默你混蛋!”
“混蛋?我还能更混蛋。”
说着,他手一动,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大惊失色:“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