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1-23 13: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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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车抵达中瀚国际的包间时,里面还一个人都没有。
看了看手表,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韩叙的电话恰巧在这时候进来了。
“月牙儿,我临时有事,晚点到。你他妈不准给老子逃跑,听到了没?”
韩叙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匆忙地挂了电话。
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找了个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角落,坐了下来。
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了,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独自一人的,个个都穿得光鲜亮丽。
靠着绿植的遮挡,居然一直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为此,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大学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不合群,现在,更加了。
斜对面的沙发里,已经围坐几个男女,高谈阔论间,笑声不断。
“诶,听说了没?据说组织这次同学会的是韩叙。”
“韩叙?那个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打架斗殴的纨绔子弟?”
“切!你小子说什么呢?人韩公子现在可是盐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你这么诋毁他的名声,小心被告得倾家荡产唷!”
“律师怎么了?律师就能目无王法了?不是说他前阵子还在公众场合挑衅滋事,差点被刑拘了吗?”
“什么挑衅滋事!我一个在盛夏上班的朋友说,他亲眼看到韩叙一拳把景盛揍进了医院,要不是景盛看在同是校友的份上,宽宏大量没有计较,韩叙那小子现在指不定在哪儿蹲着呢!”
“说起景盛,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班那个在广播站向他告白的胖子?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夏小满!”
“记得记得,那个160160对不对?”
“对对对,身高体重一样的那个!哈哈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当年景盛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呢!”
“是啊是啊,景盛也是够狠的,居然说‘你胖得都挤不进我家门框了’!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
“切,这有什么?要搁我,直接吐给她看!长这么胖居然还好意思向人家告白,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来,你们猜她一个人得坐几个人的位置?来,猜中有奖!”
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听下去,大概也跟当年一样吧。
不同的是,今时今日的我已经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再也不会因为这样无足轻重的中伤而伤心难过了。
不过,我不知道的是,韩叙这家伙居然真去揍了景盛,我以为他只是说说,哄我开心而已。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韩叙大抵是和班长打了电话,一到时间,班长就开始组织人员就餐,并且特地关注了一下我的存在。
“夏小满,夏小满,你在哪儿?”
班长是个天生大嗓门的糙汉子,他这一声吼,整屋子的人都开始找我。
刚才开赌局赌我要坐几个位置的,显得格外兴奋,大概就像彩票开奖前一刻的那种感觉。
我施施然地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终于在班长第三遍开吼的时候,不甘不愿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班长,我在这儿,别喊了。”
刹那间,我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同一种情绪——不敢置信。
是呀,谁能想到一个一百六十斤的胖子,居然瘦到了不足八十斤的皮包骨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看向刚才拿我打赌的那几位:“抱歉,你们都猜错了。我想我只用坐半个人的位置,所以你们的赌注能归我吗?”
我爸还在的时候,就总念叨我,说我说话不知道转弯,总是不给人台阶下,以后出了社会迟早会吃亏。
现在他已经走了五年了,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话一出口,就得罪了人。
不过我并不在意,对于这些只会在背地里道人长短,落井下石的人,也没什么好婉转的。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好在班长这个缺心眼的糙汉子及时把我领到了韩叙特意为我安排的主位上。
“嘿嘿,小满,这是韩叙给你留的位置,他现在有事得晚点到,让我先招呼你。”
整个屋子大概也就班长像是没事人一样,好像我五年前五年后都是一个样,我也无意在这事上多做纠缠,就随着他入了座。
班长见状,开始招呼其他人,不过我右手边的位置空着没人坐,估计是留给韩叙的。
到点后,菜开始陆陆续续地上来了。
韩叙不愧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菜都是选贵的点,这中瀚国际的金贵菜估计都被他点遍了。
大概是受了韩叙的委托,班长简直把我当老佛爷一样的照顾着,什么菜上了,第一个肯定得先转到我面前。
我也不客气,每个菜都拿筷子戳一下,甭管我喜欢不喜欢这道菜。
我知道次数多了,其他人心里肯定得有点想法,不过我不在意,谁叫东家是韩叙呢。
现如今在这个世界上,还愿意这么宠着我的,大概也就韩叙这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了。
按照韩叙的说法是:他这次办的就是场鸿门宴,他要让当年那些耻笑我的龟孙们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夏小满可不是他们能随便高攀的人物,别说是耻笑了,他们根本连提这个名字都不配。
虽然说他的想法幼稚得有些可笑,当初他提议的时候,我也有些排斥,可是说实话,现在我还蛮享受的。
在座的每一位手边,无论男女,都放了一瓶白酒。
我平时不喝酒,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听班长说,就这一小瓶起码得千把块。
韩叙不在,也没人敢随便开来喝,来来回回就点了些饮料。
我看了眼刚才说我没有自知之明的那个男人一眼,他的那双小眼睛直盯着酒瓶瞧,好像下一秒口水就能流下来似的。
那模样,简直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我嗤笑了一声,随手招来了个服务生:“把这些酒都开了吧。”
话音一落,霎时就炸开了锅。
我们班一共三十几号人,除去几个出国的,赶不过来的,剩余的二十多个人几乎都到场了,这酒人手一瓶都开了的话,少说也得两万多块钱。
“算了吧,这酒贵着呢!韩叙能替大家组织这场同学聚会已经很有心了,别让他太破费。”
班长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附和,不过这里面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我笑了笑:“他都已经不学无术成这样了,如果连这点钱都不愿意出,那不就成了一无是处了?”
说完,我还饶有深意地往刚才嚼舌根的那几位坐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地目光闪烁,一副神魂不定的样子。
我承认,我是挺小心眼的,我就是故意报复呢。
韩叙这人不靠谱归不靠谱,不过他有一句话说还是对的,他说,人呐,就是一种欺软怕硬的物种,你越软弱,他们就越来劲,你如果比他们还蛮横,他们还反过来陪着笑呢。
也许我以前,就是太老实了,才会处处被人当软柿子捏。
所以当我从疗养院被放出来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以后要做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
这酒,到底还是给开了,韩叙不在,我显然已经成了这场子上的老大,这让我觉得有些沾沾自喜。
有钱有势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韩叙这么喜欢仗势欺人。
说起来,可能在场的没一个人知道,我和韩叙的关系。
我们是发小,门对门的铁关系,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
不过这小子从小就坏,欺负起我来也从不手软,尤其是大学那阵,他简直就把看我出丑当人生第一大趣事,凡是能看我出丑的事,他肯定一马当先。
所以班里的人一直以为我们俩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不过事实上,也确实是。
我们关系的改善,大概是在一年前。
爷爷去世,二叔终于把我从疗养院放了出来,韩叙在爷爷的灵堂上看到我,二话没说,上来就紧紧地抱住了我。
直到今天我也没有问他,当时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毕竟我离开的时候是一个一百六的大胖子,而再次见面却已经瘦成了竹竿。
也是从那一次起,韩叙简直成了我的第二个爸爸,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月牙儿,你可别再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也许是往事迷人眼,在我恍惚间,在场的那些能喝的,已经是酒过三巡。
刚才那位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没有点“自知之明”的,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面前。
“夏……夏小满,你不够意思啊!好歹大学四年同学呢,你和韩公子关系这么好,我们居然没一个知道的,藏得够深呐!”
他说话间还打着酒嗝,整张脸红得像张飞,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旁边还有几个帮腔的:“对啊!沈涛说得对,夏小满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必须自罚一杯!”
这不约而同的,上来一堆人来劝我酒,想必我刚才在饭桌上的表现,已经让他们憋得很不爽了。
我笑着站了起来:“同学们,我酒量不好,待会儿喝醉了撒起酒疯来可不太好看。”
沈涛借着酒意,一掌搭在我肩上:“没关系!美女就算是撒酒疯也是赏心悦目的!来,走一个!”
说着,他端起桌上斟满的酒杯就往我面前凑。
班长见状,连忙挡在了我跟前:“诶,沈涛,这夏小满是真不会喝酒!我替她喝我替她喝!”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接那杯酒。
“你算个什么东西?!”沈涛一把打掉了班长的手,把对我的怒气都撒在了班长身上,“宋一弦,你他妈不过就是个山里头来的乡巴佬,当年班里头没人愿意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班长,才轮到你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看到班长那张憨厚的脸盘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我久不见波澜的内心隐隐升起了一股怒气。
“啧,这位同学,你说班长是乡巴佬,那你这个只能跟母姓的私生子算是个什么东西?”
沈涛是个私生子这件事是个秘密,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我本无意拿人隐私作为攻击的筹码,可是这一回是沈涛先开的头,怪不得我。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不偏不倚,落在了我脸上。
沈涛两眼通红,看起来该是怒极了,如果不是旁边有几个男的拉着,他恐怕已经上来撕了我了。
若换做是五年前,我大概已经被吓得腿软,可是此时此刻,除了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我竟感觉不到一丝丝害怕。
“怎么,想揍我?”我随手从餐桌上拿了一把餐刀递给他,还不忘火上浇油,“我就在这里,你有种就杀了我。不过,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是有娘生没爹养的私生子这个事实。”
五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只永远只会逆来顺受的包子,我很清楚,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片逆鳞,而“私生子”这三个字无疑就是沈涛的那片逆鳞。
而我,毫不犹豫地把那片逆鳞掀开,还在上面划了道扣子,顺带撒了把盐,别说是沈涛了,就是圣人恐怕也会被逼疯。
“臭婊子!别以为有韩叙给你撑腰老子就不敢动你!!”
我不知道一个喝了酒的人,在极度愤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沈涛像头狮子一样拿起我递过去的刀,推开众人扑过来的时候,我的心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曾经自杀过无数次,没有一次成功,也许这一次,能成了。
只不过我这做坏人的经历似乎短暂了点,感觉有那么一丝丝可惜。
我闭上眼,静静等待,然而,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未来,迎接我的,是一个温热的怀抱。
头顶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哼声,我感觉有些恍惚,似乎有什么猩红色的液体透过那人的肩膀,浸染了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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