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2-23 12: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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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嗯嗯啊啊……”
房间里回荡女人情难自已的低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干劲儿十足。
水蓝色的床幔被摇得轻纱微荡，淡淡的檀香充斥在整间屋子，我斜靠在沙发上，困得直打呵欠。
已经抽了七根烟，还有完没完？
我等得不耐烦了。
我叫郝易，是浴火商务会所的……夜间服务人员，光听这家会所的名字就不正经，老板当然干的也是不正经的生意。
其实说到底，我就是个帮人玩“仙人跳”的，客人出高价挑我，我给人下点儿药，换其他人作陪，从中赚点儿差价，就这点儿“差价”，也比摆地摊好很多。
“还要多久？”噼噼啪啪发去微信。
“哎，碰上个事儿主，看样子还得再磨一个钟头！记得让他加钱啊！”
荧荧的手机灯光，在幔帐之中亮起，又忽的暗去。
我发了个OK的手势，起身往外走。
打开房门，凌冽的寒风灌入，冷得我直打哆嗦。
走廊里很暗，密密的压抑感，似乎随时可以将人吞噬，我倚靠在墙头，点燃一支烟。
满腔的薄荷香，却止不住满满的困意。
烟头忽明忽暗，伴随着远近处时高时低的呻吟，居然挺合节拍。
正盘算着已经赚到手的钱，手腕突然被攥紧，指尖一松，手上的香烟随之被抽去，橘红的光亮落地，悄然熄灭。
“郝易，我警告过你，不许在这种地方上班！”
又是他！我皱起眉头。
我的前夫肖一凡。
三个月前，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却看到两具赤裸重叠的身体，呵呵，真是讽刺，两人就在我精心挑选的地毯上颠龙倒凤。
那个女人我认识，之前追求过肖一凡，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我。
只是没想到，结婚还不到一年，他却跟这个女人出轨了。
我永远都没办法忘记，即使被我撞个正着，俩人居然也没停下来，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表演一场“活春宫”，直至肖一凡一声闷哼，然后喘着粗气累倒在那个女人的怀里。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而那个女人，把他的头紧按在自己丰满的上围上，然后挑起唇角，得意地朝我笑……
心底抽痛，我倒吸口凉气，努力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肖一凡，你特么没毛病吧？我们早就离了婚，你没资格干涉我的……！”
“郝易，我不爱她！”嘶哑的低语，音色已含混不清。
隐约的逆光，让我能大致看到他脸部的轮廓，每一处曲引弧度，都是我熟悉的模样。
怪我没出息，居然到现在还会心痛，我深深地觉得，被自己给侮辱了。
“不爱她，那就是爱她的钱啰！”伸手勾起他下巴，唇隙挑起一抹冷笑，“早知道就该把刚才的对话录下来，拿给你新婚……”
嘴唇忽的被压紧，把没说完的两个字堵在喉咙里。
他的唇隙依旧火热，却早已不是我眷恋的归巢。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漠然承受他的肆虐。
得寸，总想进尺，所以他强行撬开我的唇，灵蛇卷进我舌底。
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我俩曾无数次在浴室里上演这一幕，任由水流冲刷彼此滚烫的身体。
美好的回忆，是真正存在的，我无法否认，可他的残忍，却远远比那些美好强了百倍。
其实我该感谢他，让我明白，麻雀终究变不了凤凰，只是这样的代价，未免太惨痛了些。
我有些恍惚，而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探入我的裙底。他很清楚我的兴奋点，隔着衣物的轻抚，已让我身不由己，呼吸急促。
02
可是心，还是冷的。
看他这副急吼吼的吃样，真是令人恶心……这是睡.腻了新人，又想念旧人的意思么？
什么时候，他也变成这种嘴脸，还是，我一直都看错了他而已……
他的舌尖越发缠绵，紧紧裹住我整个舌头……
对他的每个阶段，我同样很熟悉，所以，找准这个时机，我一口咬下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深深嵌进滚烫的软体，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慢溢。
终于，他的唇从我嘴上撤离。
听见他带有抽搐的喘息，我微微一笑。
“肖一凡，给你留个带血的纪念！不过最好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你的孔曼琳解释吧！还是……要我帮你给老婆打个电话？”
“郝易，非得对我这么狠吗？我真的……”
“滚！”不想再跟他废话，我恶狠狠地吐出这么个字。
“肖一凡，我警告你，别再来烦我！否则下次就彻底把你废了！以后就跟自己的菊.花玩儿去吧！”
他终于沉默，不再说话，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黑暗的光景，让我依旧看他不清，他的气息浓得化不开，萦绕在我周围，每吸一口气，心就抽痛一次。
我很清楚，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走出来，不过也无所谓，等时间久了，所有的伤痛也会全部化开。
“郝易，等我！”肖一凡终于开口说话，然后抽身离开，气息也渐渐远去。
我松了口气，一口血痰吐在地上，又点燃一支烟。
只是这一次，手抖了。
明明当初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像那么回事，才学会了抽烟，没想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依赖。
这烟，也是开销啊……心底微痛，最终还是灭了，又收回烟盒里。
手机突然震动，翻开一看，是芃姐发来的讯息。
“又有客人点名要你，赶紧过来！”
“好，我知道了！”迅速回复完，我转身朝电梯走去。
102，518，是我固定开钟的两间房，会所楼层的对角线，这样一个晚上接两个客人，也不容易穿帮。
518的房门没关，低头看看身上的黑色超短裙，把胸口部位用力往上一提，嘴角扬起一抹笑，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黑，只有电视还开着，折射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看到男人的身影，个子很高，身型还不错。
“哟，先生，光线这么暗，不开灯么？”我轻笑着说了一句，伸手摸向开关。
没想到摁了好几下，灯居然没亮。
搞什么飞机啊……
我撇撇嘴，只能继续捏着嗓子装出甜美的声线：“不好意思，灯坏了，明天让老板换！”
话音未落，却感觉到身后有股炙热渐近，我下意识地一转身，才惊觉男人已经站在我身后。
他的个子真的很高，我一米六五的身高，才只到他的胸口而已。
他的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的味道，我很仔细地嗅了嗅，依然没能闻出来这是什么味儿。
“你脸上的这颗痣，是天生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话。
我很意外，他的声线很有磁性，从音色上判断，年纪应该不大。
更让我没想到的，他居然会对我的痣感兴趣。
我右眼有颗泪痣，痣很小，可仔细看就会觉得形状奇怪，圆圆的痣心后面跟一尾巴，就跟蝌蚪似的。
算命先生说这是大凶，会克亲近的人，必须遮挡起来，长到十八岁才能取。
所以我从小脸上就贴张红纸，把痣遮起来，睡觉洗澡也不取。
可最后，还是克死了我爸我妈，把我哥克成了傻子。
长大以后取过三次，没想到这玩意又长出来，比命还硬，没办法，只能留着。
03
“先生，不是天生的，难不成是我拿钢笔画的？你要不信可以摸摸，试试真不真！”我答得轻佻且随意。
既然要装，一定得装到底，我就不信他会真伸手。
一颗黑痣而已，谁脸上没有啊，有什么好摸的……
可惜，我想错了。
他的手，就真的这么伸了过来。
香气渐浓，我深深吸口气，居然觉得很好闻。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暖意，略感粗糙，指触划过的地方微微有毛刺的感觉，力道很轻，不断地，轻轻地在我那颗痣周围打圈。
我有些意外，因为他还真的只是单纯地摸摸痣而已，就连掌心都隔我很远，我本以为这个家伙是打着摸痣的旗号占我便宜，可是我想错了。
除了肖一凡以外，这是第二个男人如此认真而有耐性地抚摸我脸上的这颗痣。
“郝易，多让这颗痣沾沾我的福气，以后它就会变成你的幸运痣……”
很突然的，肖一凡曾经说过的话一下就跳进我的脑子里。
真是可笑啊，居然到现在，我还会不经意地回想起跟他在一起的细节。
那些缠缠绵绵的情话，他说过很多，可我觉得最动听的，是这一句。
只是事与愿违，他的福气并没有给我带来好运，相反的，我的霉运却把他沾染得彻底……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反正他也报复了我，两不相欠，各走一边。
电视的画面很跳跃，光线时有时无，男人的脸依然看不清，能看仔细的，只有这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很薄，甚至能看到五指的血管统一向手腕收拢。
这是我迄今为止看过最好看的手，作为标准的手控，简直是难得的福利。
“先生，有什么见地吗？摸了这么久！”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侧身躲开他的指尖。
我很清楚，来这种地方消遣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持久的肌肤接触，只会撩动他心底的欲火，这对我来说，是很危险的信号。
“嗯……血腥的味道！”他的音色依旧沉缓，“你这颗痣，带有很浓的血味！”
他的话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地击在我的心口，我猛抽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
“哟，看不出，先生还会看相嘛！血腥嘛，就是红……先生还真猜对了，因为我叫红玫啊！”
“红玫？”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喃喃叫出这个名字。
“没错，红玫！今晚过后，我就会成为先生胸口的朱砂痣，先生想忘都忘不掉……”
调情的话，我已轻车熟路，只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年轻的客人，多少会觉得有些怪异。
“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很明显，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质疑。
我忍不住暗翻白眼，妈的，难道不是看中了老娘的相片，才愿意出最高价点我的吗？这会儿装什么装……
算了，时间不多，懒得跟他废话。
“喝点儿红酒助兴吧！免费的！”我绕到酒柜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杯。
这是我玩这套把戏的关键，药没有下到酒里，而是兑成水，放进其中一个酒杯里，这样的话，一旦被客人怀疑，也只会质疑红酒有问题。
低头看了看其中一个酒杯，杯底浅浅的晶莹让我稍微放宽心。
随手开了瓶红酒，把两个长脚酒杯倒上半满，我端起酒杯，走到男人的面前。
“先生，祝你今晚能玩得愉快！”那杯下了药的红酒，被我递到他手上。
隐隐的灼光中，我看到他举起了酒杯，然后听到喉咙下咽的声音。
OK，任务完成……
心里有丝小小的得意，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自然也得将红酒一饮而尽。
嗯，再拖个几分钟，等药效发作，就可以叫芃姐进来了。
心情放松了许多，我接过他手上的空酒杯，转身放到了吧台上。
男人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看样子一点儿也不猴急，不像其他客人，一杯酒下肚就急切地想脱我的衣服。
这家伙，不会是第一次上这儿来消遣吧……这么想着，我悄悄瞟了他一眼。
刚好，电视的画面定格在很明亮的地方，光线稍微强了些，让我能大致看清他面部的轮廓。
一眼望去，最显眼的，是他高挺的鼻梁和微翘的唇隙。
他在笑！我惊了一跳。
当这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时，眼前的景象莫名地晃动起来。
紧接着，喉咙开始发紧，腾腾的热浪从体内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
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我就像被开水撩过的冻冰，浑身忽的就瘫软下来，仰面朝后倒去。
腰身骤然被攥紧，隔着一层薄纱，男人强而有力的手臂紧贴着我的肌肤，我甚至能感觉到肌肉的凸起。
阵阵的晕眩撩起心悸，体内的燥热加剧，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引领着我朝男人靠去。
伸手搂紧男人的脖颈，我倚在他的胸.前，深深吸了口气。
控制不住的兴奋在我体内乱窜，无处释放的渴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无比希冀，能立刻和他合为一体，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是个男的，就好……
04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栋别墅，我曾经的家。
我和男人斜靠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我俩紧紧相拥，疯狂地亲吻着彼此，他却迟迟没有采取最后的行动。
我扭动腰身，急切地想要迎合，甚至主动攀上他，可是他却有意识地避开我的出击。
我越急，他越躲，可是嘴上和手上的动作未停，撩得我无法自持。
我急得快哭了，欲火焚身的滋味儿并不好受，想要吼出声，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给我呢……
满满的疲惫，终于让我败下阵来，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已是浑身疲软的我重重地倒了下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一刻，脑子还是很懵的，进入视线里的，是熟悉的布景，没错，这里是518……
倒吸口凉气，意识瞬间清醒。
猛然坐起身，发现自己未着一物，内裤已经褪至膝盖的位置，而卫生巾上那一竖刺眼的红，更是让我慌了神。
医生千叮万嘱过，在清宫之后一个月内绝对不可以有性生活，更何况我还没清干净，还需要二次手术……
我到底，有没有被人上过？记忆完全断了片，任我怎么回想，脑子里全是跟肖一凡纠缠在一起的那个梦。
妈的，我真是没救了……
“啪”地一声响，吓了我一跳，紧接着，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
下意识地转头望去，胸口猛然一紧。
那个男人还在！
浴室的门是半透明的，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整个身形轮廓，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洗澡！
会所里的客人都会在“办完事”之后痛痛快快洗一次澡，也就是说，我和他真的做.了？
我慌忙抓起地上的衣服包住狼狈的身体，脚还没沾地浴室门就开了，男人身上还淌着水，很明显的肌肉线条，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和诱惑力，和昨晚梦里一样，看得我呼吸一紧。
他全身赤条，绷着脸，朝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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