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30 09:20:19
我叫梦瑶,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卖给我了现在的养父。
我的养父是一个很厉害的黑帮老大,人称孟老虎,孟老虎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家酒吧的老板,酒吧是整个罗县最大最红火的一家,叫做Matchstick,中文翻译好像是火柴。
我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猜想这意思是不是“卖女孩的小火柴”,但没有人给过我答案。
孟老虎没有妻儿,但是他身边的女人很多,每天早上上学,我总能看到全身是血的女孩被人从他房间拖了出来。
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孟老虎在我面前都是一副慈父的模样,虽然他脸上有一道刀疤,模样看起来有些狰狞,但他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时常为我亲自穿衣,亲自洗澡。
他一直说,我是他的小公主。
就算是我做错了事,他也不会凶我,只是让我脱了衣服坐在浴池,为他洗澡。
他很宝贝我,他让他的那些跟班小弟都叫我大小姐,他给我的生活也像一个大小姐一样,吃好的穿好的,物质生活相当富足。
孟老虎对我的禁锢近乎严苛,他几乎不允许我跟外界接触,连上学都有保镖随时跟着我。以至于我不仅没有朋友,就连和同学正常说句话都不太能够。
所以课余的时候,我的活动范围几乎被限定在了Matchstick里面。
那天是周末,傍晚,来的客人挺多的,我下楼到吧台去拿果汁喝,回去的时候经过一间包厢门口,忽然听见了一点不寻常的声音。
声音很奇怪,像是一个女人拼命地压抑着,却从喉咙里挤压着发出来的,像是呻吟,又像是带点歇斯底里,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痛苦还是渴求。
所谓好奇心杀死猫,我正是在某种说不清的好奇心驱使之下推开那间包厢门的。
门一推开我就后悔了,因为包厢里面的场景让我觉得我的闯入是非常错误的一件事。我认得包厢里的两个人,是Matchstick的领班杨姐,和孟老虎手下的一个叫黑鸦的小弟。
现在他们两个人衣衫不整,杨姐此时半趴在沙发靠背上,胸前的扣子大敞,一片白花花波澜壮阔的胸膛袒露在面前,她裙子被撩起来,内裤褪到了膝盖处,而紧紧贴在她背后搂着她腰的黑鸦裤子直接掉到脚踝去了。
两个人额头上都挂着汗珠,在我推开门的瞬间却忽然诡异地静止下来。
那时候我并不懂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潜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让人感到羞耻。
但也许是这场面带来的视觉冲击太过于强烈,我一时有些发懵,居然忘记把门关上,也忘记了逃离。
杨姐低着头,很快把衣服穿好,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很用力地看了我一眼,但最终没说出什么来。
黑鸦慢条斯理地弯腰提起裤子,然后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拽进包厢,然后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包厢里面的光线很昏暗,我依然处于懵逼的状态,完全不知道黑鸦要做什么。他把我拉进去,然后逼近我,把我挤到了沙发靠背边上,我忽然发现这就是杨姐刚才趴的位置。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所幸光线昏暗,他看不见。但这个时候我想逃离,已经晚了,他的胳膊撑在两边,把我完全禁锢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我警告你,小丫头,今天的事情,你不能说出去,更不能告诉孟老虎!”
我想答应,但鬼使神差的,从我嘴里冒出来的回答却是:“杨姐可是孟老虎的女人……”
我是知道的,Matchstick的领班就是所谓的“妈咪”,她们负责调教女孩,并从女孩们出卖身体和灵魂换来的金钱里抽取份额不小的“利是”。
在Matchstick做“妈咪”的具体要求我并不清楚,但其中一点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要陪孟老虎睡觉,所以她是孟老虎的女人,别人不应该跟她做太亲密的事情。
我这一句回答彻底地激怒了黑鸦,我几乎可以听见他把牙齿咬得格格的响,他把脸凑得更近了一点,“小丫头,没看出来你这么硬气,居然敢威胁老子!”
孟老虎的小弟们一向都对我比较客气,他们一般都叫我“大小姐”的。我从来没有遇见有人这样对我,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危险气氛,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被吓得呜呜哭了起来。
也许是我的哭声反而刺激了他,他狞笑一声,“老子好不容易才泡到手的女人就被你给坏了事,害老子心里还痒着呢。正好,小丫头片子虽然柴火了点,但是也够嫩,不如你就来替她继续给老子泻火吧!”
他说着就开始把手伸到我衣服里来,我隐隐知道他可能要对我做刚才和杨姐做的事情了,我觉得他的手很脏,他的任何一点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我用力挣扎,努力保持一点镇定,“你放开我,我要告诉爸爸,我……”
“告诉他,哼!”黑鸦一把把我翻过去,强迫我像杨姐刚才那样背对着他,然后一手按着我,一手开始扒我的裤子。
他的力气很大,我完全挣扎不得。酒吧里的声音很嘈杂,我刚才一声大哭也并没有引起注意。我一边挣扎,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爸爸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放手……不要……”
黑鸦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冷笑道:“孟老板养你是为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么!反正早晚都是要破身的,孟老板不喜欢见血,特别是不愿意见女人的血,我帮他办了这事,他还得感谢我!”
我来不及想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他现在是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我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如果我还能动,我一定会选择直接冲去一头撞死。我一辈子也不能忘记那一刻的恐惧,还有绝望。
我吓得大哭起来,大声喊救命。
“妈的,还真能装干净!”他按着我的那只手一把捂住我的嘴,然后使劲一扯,把我的校服裤子给拽了下来。
就在我用力挣扎却收效甚微。裤子都被扒掉的时候,包厢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黑鸦登时暴怒:“今天真他妈的犯晦气,给老子滚……”
门外站着的是祝华坤,他不仅没滚,反而走了进来,一把推开我背后的黑鸦,把我护在身后,“黑鸦你他妈的还想不想活了?”
我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把裤子穿好了,黑鸦提着裤子推他肩膀,“你小子少他妈的多管闲事!”
祝华坤不理会,“别他妈的狗咬吕洞宾,我刚才看见孟老板走过来了,你有这个胆子你就继续!”
听见孟老板的名号,黑鸦还是怂了,骂骂咧咧地看着祝华坤把我带出去了。
祝华坤也是孟老虎手下的小弟,同时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孟老虎不放过任何一个严密禁锢我的机会,保镖们不允许进入校园,所以他安排手下的两个小弟成为我同学,随时随地跟着我。
他把我带回了他的房间,已经很晚了,我带着一点哀求,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样凑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我……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在这里,我害怕……”
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明显有纠结,犹豫着,“你还是回自己房间……”
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吓,我是真的很害怕,不敢自己一个人睡了。我瘪瘪嘴,马上就要哭出来,“求你,我可以睡墙角,不会碰到你……”
我的保证让他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于是允许了我留宿在他的房间。
他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也没有沙发,我留下来只能和他挤一张小床。我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贴着墙壁蜷缩着身体,身上只盖了一个被角,生怕被他嫌弃。
九月的天气不冷,但夜里还是有一点微微的凉意。我觉得冷,睡不着,又怕吵到他,第三次悄无声息地翻身时被他发现,忽然问道:“冷吗?”
“不、不冷。”
我不太会说谎,结结巴巴的,声音有点轻颤,被他发现了。他忽然轻叹一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一手揽进了他怀里,然后把被子裹在了我身上。
“身上这么冰,还说不冷。别靠着墙了,墙上凉。”
他身上的被子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屋里,我刚起床穿好衣服,就听见外面孟老虎的声音,叫我开门。
我忐忑地打开了门,不敢把昨天的事告诉他。
孟老虎脸色不太好看,叫我回自己房间。我忐忑地跟着他上楼,然后他也跟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下。
我心里害怕,但还想着要讨好他,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没接,问道:“昨晚为什么没回来睡?”
我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我要怎么跟他说?如果我说了祝华坤救我的事,那就必然会牵扯出黑鸦,他和杨姐的事也就瞒不住了。我不敢说,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黑鸦对我毫无善意,如果让他知道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了,我怀疑他们会直接想办法弄死我。孟老虎虽然在这件事上面可能会护着我,但其他的事,可不一定了。
可我不说,连眼前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孟老虎现在的样子很可怕,每当他生气的时候,眼睛就瞪得很圆,看起来真的像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老虎。他脸上有一道刀疤,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了,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把我撕碎吃掉。
我战战兢兢地编了一个很差的谎,“昨晚……祝华坤有题目要问我,我就……我就在他房间里写作业,后来就睡着了……”
我实在是急病乱投医,话一说完我就立即后悔了。祝华坤的成绩一点都不好,本来他就是孟老虎派来看管我的,去学校也根本就不是为了上学的,要说他学习这么用功,孟老虎根本就不会信。
果然,孟老虎脸色黑得像锅底,沉声问道:“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一时有点心虚,他是抱了我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
我没吱声,孟老虎又追问道:“有没有摸你?”
“没、没有。”我连忙急急忙忙地辩解。
“也没脱你衣服?”
我可怜兮兮的摇头,“没有。”
孟老虎好像还是不太相信,一把把我拉到他身边来,叫我把衣服全部脱掉。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不信,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公主居然在男人的屋里睡了一晚上,我得好好检查检查!”
他说着就开始来脱我的衣服。
不知怎的,在那个瞬间黑鸦说的话,一起在我脑子里轰鸣起来。
“孟老板养你是为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么……”
“早晚都要破身的……”
那种令我恶心和恐惧的感觉忽然排山倒海地袭来。我好像大梦初醒一般,猛地尖叫起来,“我不要,你不要碰我!”
我竟然不知哪来的勇气,胆大包天地一把推开了他。
“妈的,反了你!”孟老虎大怒,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水杯摔了个粉碎,玻璃碴子按了我的手掌上,水全部都倒在了我单薄的校服上。
孟老虎可不管这个,他彻底被我给惹毛了,一手拎起我,另一只手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扇过来。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蒙了,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顾不得满身湿漉漉的,转身撒腿就跑。
一直到跑下了楼我才想起,我根本就无处可去。我浑身滴着水,单薄的校服衬衫贴在身上,少女尚未完全发育的身体看起来几乎是半裸的。我狼狈地站在舞池旁边,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孟老虎的小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那里,目光贪婪地落在我身上,让我越发的难堪,我掉转方向,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又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跑,我只想逃离Matchstick。
我还没跑多远,在楼梯口拐弯的地方正好有一个人走出来,我冷不防地直接一头撞在了她身上,她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忍不住骂起来:“这是谁走路这么不长眼啊,老娘……”
那人是杨姐。她被我撞到,正要开骂,定睛一看是我,到嘴边的话就收了回去,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一身水?”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手上在流血,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杨姐是个人精,看我那模样也就猜到了七八分,爽快地拉起我的手腕,“走,到杨姐屋里去换件衣裳,待会孟老板那里,我来应付,你不用怕。”
我于是跟着她过去了,她帮我处理了手上的伤口,贴了个创可贴,然后打开衣柜翻了半天,一边笑道:“哟,咱们遥遥这么瘦,腰细腿长,可是模特身材,我的衣服还真有点穿不了,将就点吧。”
杨姐是那种身材火辣性感,前凸后翘的类型,柜子里的衣服也大多是露胸露腿的。她好不容易找出一件不那么暴露的长格子衬衫递给我,我慢吞吞地穿上,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真的能应付么?”
要知道,我今天可把孟老虎给惹大发了。
她笑笑,十分笃定,“杨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孟老虎这个人挺变态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那方面有些特殊的癖好,和他睡过的女人绝大多数第二天都是遍体鳞伤的,基本下不了地。所以在Matchstick当领班的收入虽然很高,但很少有人能做得久,多半都是两三个月就走了。走了孟老虎也不留,反正在金钱的诱惑下,会有很多女人前仆后继,孟老虎不缺女人。
但杨姐算是个例外,因为她已经在Matchstick当领班当了四个月了,而且迄今为止没有惹恼过孟老虎。我同她的交集不多,只觉得她好像是个很会拿捏男人的女人,很懂得讨好孟老虎。
我不知道她现在愿意帮我,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被我撞破的缘故。我忽然觉得,其实她也在一点一点试探我,如果我不把她的事说出去,作为回报,她也会帮我安抚好孟老虎。反之,她会让我过得比现在还艰难。
果然没过几分钟孟老虎便从楼上下来,暴跳如雷地一脚踹在门上,在门外咒骂,“妈的,别多管老子的闲事,开门!”
我求助地看着杨姐,杨姐示意我躲在房里不要出声,她自己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媚笑着迎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杨姐在门外究竟和孟老虎说了些什么,当她回来的时候,笑得很欢快,把我领出去。
我依然惴惴不安,生怕孟老虎这个时候继续对我施暴。但出乎意料的,孟老虎这时候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神情变得格外温和,“我的小公主,吓坏了吧?没事了,回去休息吧。”
他又扭头看向杨姐,“还有两个月,就是小公主十六岁生日了吧?得好好准备准备,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一定要叫我的小公主终身难忘……”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很重,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含义在里面,我莫名的感到一阵鸡皮疙瘩冒出来。
杨姐领着我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里,但我刚一进门,房门就被从外面锁起来了。我大吃一惊,用力地拍门,“你们干什么!”
杨姐拉住我,“遥遥,没事,孟老板就是想叫你在屋里好好休息休息,不要乱跑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杨姐,杨姐去给你买。”
我瞬间明白过来,我这是被关押了。离我生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虽然我并不知道孟老虎到底要在我生日的时候做什么,但可能这两个月的时间,我都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了。而且,我可能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去上学了,杨姐应该是来看守我的。
我瞪着杨姐,“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杨姐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你别急,遥遥,我说你身上来事了,心情不好所以才忤逆了他的。没事,就算是关在这里,来日方长,总比被他暴打一顿好,是不是?”
我不吭声了,但心里对这样的安排一点也不满意,我想逃离。
我眼珠子悄悄地转了两圈,想出一个主意来,于是带着一点讨好蹭过去,“杨姐,我想吃对面街吴记的那个千层糕,你去帮我买点呗?”
“千层糕啊?好。”杨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然后敲了敲门,对着外面说道:“华坤啊,大小姐要吃吴记的千层糕,你去买点来。”
我听见外面应了一声,杨姐依然坐在旁边不动如山,我顿时有些泄气,原来看着我的并不是她一个。
我只好坐到床上去,拉开被子,“杨姐,我想睡觉,昨晚没睡好。”看她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只好又补了一句,“你看着我睡不着。”
“那你睡吧。”她这才站起来,又敲了敲门,祝华坤于是在外面把门打开,她出去了。
我等门重新落了锁,才从床上跳起来,慢慢挪到窗户边上去。
我的房间在三楼,也许是孟老虎太过于自信,所以窗户上根本就没有安防盗网。窗户后面是一条比较僻静的小小巷子,如果我从窗户上爬出去,然后顺着下水道管子溜下去,应该是可以逃跑的。
但是,当我走到窗边的时候,往下一看,窗户离地面起码有十几米,这么高,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就算不立马摔死,也得摔断腿。到时候要是摔个半死,还没有办法跑掉又被抓回来,那才不知道会有多惨呢。
我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主意。我从柜子里找了两条长裙子,用剪刀剪开,然后系在一起成了一条长绳子,一端固定在窗帘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
孟老虎曾经送我学过好几年舞蹈,什么孔雀舞民族舞拉丁舞都有学过,所以我的身体柔韧度还不错,轻轻松松就爬上了窗台。
不过,下水管道离窗台的距离超过一米,我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爬到水管子上去。我需要再想点别的办法才行。
就在我坐在窗台上想办法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我吓得一哆嗦,差点没从窗台上直接掉下去。
一定是孟老虎,孟老虎来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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