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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区文化遇上宗教文化 大佛寺扩建与骑楼拆迁引热议

发布时间:2024-05-15 04:04:31作者:学典国学网
当街区文化遇上宗教文化 大佛寺扩建与骑楼拆迁引热议

佛教在线广东讯 大佛寺扩建引发的西湖路骑楼保卫战,是广州今年自中山六路骑楼一役后另一重要的文化保育事件。此役因由城中一批有影响力的知名规划师的微博引爆,凭藉其强大的粉丝群迅速蔓延,其反响较前者更为激烈,也更为专业理性。争议不仅聚焦于骑楼的去留,还直指大佛寺新建建筑对原文物建筑的破坏,以及骑楼让路、寺庙扩张对大佛寺本身格局及所处历史文化街区的影响。

由专业规划师引领的这场文化保卫战,已不仅仅是简单被动的保拆之争,或者是你死我活的新旧较量,而是延伸到如何求取历史建筑与新建筑、街区文化与宗教文化的并存共融,以包容创新的智慧成就又一标志性城市景观的期待。这是广州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的一次危机?还是创建世界文化名城的一次机遇?

“北京路连着的西湖路上的一排骑楼,充满生活气息。各位赶紧跟它说再见吧,这里将被拆掉建寺庙。”

“既然南越王宫博物馆都可以保留中山四路界面的骑楼,为什么寺的北界面就不能保留西湖路的骑楼?不能打着弘扬中华文化的旗号来破坏历史街区。”

“在城市的一个历史地段地区,无论以什么理由,什么旗号,把城市现有的肌理和特色破坏,都是一种破坏。如果寺庙以民为重,更应该尊重城市的历史,而不是仅仅自己的历史。”

继11月24日发出第一条反对大佛寺因扩建而拆骑楼的微博后,从前天晚上11时许到昨天记者截稿时,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总工程师马向明把关于西湖路要拆骑楼的微博又评论转发一共10次,之前微博热议的西湖路拆骑楼的话题再次激起千层浪,继中山六骑楼后,一场西湖路骑楼保卫战已打响。

上月24日中午,马向明就发出了上面第一条微博,并上传配图:西湖路上一排骑楼街商铺,挂满五颜六色的店面招牌,写着一个个“拆”字。

不出10分钟,马向明又发表了另一条微博:“发展文化是个好战略,但文化是个大框筐,你想过装进去的是什么吗?在广州北京路相连的西湖路上,寺庙扩建,骑楼让路。当书店在北京路越来越少的时候,在城市中心区出现这样一个文化中心,你有何感觉?

我是感觉到广州在向建设国家佛教中心城市的道路上大阔步迈进,更看到了这个城市是如何迈向世界文化名城。”配图是一座7层高的朱红色建筑。

骑楼要为大佛寺扩建让位?微博发表后至今被近600人次转发,上百条评论,评论中以批判的声音居多:

马向明发微博起因于当天的一个活动,一批参与评选广州市特色街区的专家走到广百所在的西湖路位置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只见西湖路上广百南面的一排骑楼已写上“拆”字,而骑楼街的西端、大佛寺北面的位置上已拆空、砌起围墙,围墙上画着大佛寺扩建工程的介绍图,7层楼高的佛教文化中心效果图立即引来专家的一片批评声:

“体量过大,商业气息太浓,建筑风格也不符合岭南特色。”一位文物专家评价说,“按照佛教寺庙的传统格局、规制看,现在的文物建筑大雄宝殿后面(北面)应是藏经楼,比大雄宝殿略小,但现在的佛教文化中心体量过大了,建筑形式也不是藏经楼的样式。”

审批

复建方案已经文物部门批准

引起激烈争议的大佛寺扩建项目是否已经过相关部门的审批?按照法定程序,因为大佛寺属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其扩建规划必须先经过文物主管部门批准同意。据市文广新局文物处相关负责人称,曾组织文物专家对大佛寺扩建规划及新建建筑进行评审,并上报省文化厅,去年6月,省文化厅批准了这个规划。

曾参与评审的文物专家麦英豪、邓炳权都表示同意扩建方案设计。但也有程建军、汤国华等文物专家表示强烈反对。

正方

新建筑与文物有距离,不会有影响

麦英豪(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广州博物馆名誉馆长):

大佛寺最主要是大雄宝殿前(南面)不能建高层,不能超过它。但由于用地紧张,在它的后面(北面)建高层是可以的,而且新建的佛教文化中心与它有一定距离,不会对它有影响。

新建筑没有违反文物保护规划要求

邓炳权(广东省文物博物馆学会会长、中国博物馆学会理事):

有人对其建设方案提出了反对意见,这就要看这个建设方案是否违反了大佛寺文物保护规划。如建筑的高度是否超过了保护规划的要求,建筑之间的距离是否也超出了保护规划的控制范围,如果都没有超出,就不能说这个方案是错误的。

按照这个保护规划要求做的建设方案,我也看了,应该说没有大的问题,新建的建筑高一点、低一点都没太大关系,都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就我个人的专业角度看,我认为佛教文化中心的高度当然低一点更好。但是,这要看广州大佛寺愿不愿意,这一点应该尊重大佛寺的意见。

反方

新建筑不应高于文物建筑

汤国华(广州大学岭南建筑研究所所长):

大佛寺曾经找过我做扩建工程的修建性详细规划,但我拒绝了。因为已经拆除了惠新西街、中街,还要拆除东街的西侧,只保留东侧。本来惠新东街可以不拆,因为它见证了广州一段重要的近代史,而且建筑质量非常好,完全有可能与大佛寺共存。还有,拆西湖路与北京路交界的骑楼就更不对了;另外就是将要建的7层楼的图书馆(即佛教文化中心),其体量、高度、密度、建筑风格都与大佛寺大殿极不协调。离文物保护单位大雄宝殿这么接近的新建筑不应高于大雄宝殿,以体现今人尊重历史。现在的建设规划,不仅使大佛寺的历史格局改变很大,而且对北京路历史文化保护区的风貌也影响很大。

新建筑对文物保护不够

程建军(华南理工大学建筑文化遗产保护设计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

两年前和去年两次参与过由宗教部门、广州市文广新局主持的大佛寺新建建筑设计方案评审会,均以对文物保护力度不够和新建筑过于喧宾夺主否决了方案。之后,没有任何单位就大佛寺的设计方案再找过我。

建筑方案评审之前,我认为大佛寺的文物保护规划中建设控制地带的限高指标定得比较宽松,对高18米的大佛寺主体建筑大雄宝殿保护有一定压力。

我们主要从文物保护和岭南文化角度认为建筑方案对于大佛寺的保护上考虑不足:

1.新建筑的面积、体量过大,而且新建筑也比较多,因为从维护大佛寺宗教氛围角度考虑,应该多些庭院空间和艺术观赏空间。

2.设计方案的建筑风格过于北方官式化,与大佛寺古建筑和岭南建筑的文脉上关联性不够。

大概去年下半年,换了另一个方案,主要讨论大雄宝殿后面要建设的多层佛教文化中心大楼,这个方案同样没有通过,我们要求修改。

在评审中,大家仍然认为该建筑高度比较高,体量比较大。但对照保护规划的指标它似乎是符合要求的,只是设计者把规划限定高度和退缩间距的指标都用尽了。

我们看了不满意,为了突出原大殿主体,压缩新建筑的体量,降低建筑高度,经过研究讨论,提了几点建议。

但现在看方案图,与原来的差不多。

网友

反对

@袁奇峰规划:大佛寺会给北京路带来一些新的文化气息,但是不管寺内怎么复古,临北京路一侧也应该兼顾城市界面的连续性,应该有骑楼有商业有古寺的影子而又是现代的街道立面。

@漂流瓶liouhuei:既然佛寺还是商业用途,为什么不是收购现有骑楼,而要新建这么伪劣的仿古建筑捏?

@纪中人-大头虾阿Jack:这厢“恢复”历史,那厢破坏历史,实在无语。

@爱子-俊桦:举脚反对拆骑楼扩大建寺,我是住在那附近的,噪音大到不能安睡呀,如果扩大后对住附近的市民影响会更大,而且北京路乃繁荣特色的商业街,改建寺后反而会喧宾夺主,到底是庙街还是商业街呢?

@红菏:反对把假建筑弄到街道和民居旁边来。

赞成

@鱼米米33:大佛寺的历史比骑楼早,原来的规模比现在大许多,拆骑楼复建大佛寺,在城市规划和还原历史文化的层面是一种博弈,很难取舍。

规划

大佛寺北面建绿化广场要拆骑楼

根据大佛寺网站今年6月11日发布的《重建广州大佛寺功德缘起》中记载,2003年,耀智法师为了恢复大佛寺历史传统格局,发愿收回、征用周边房产,通过人大、政协提案建议,由市政府委托市规划部门把大佛寺建设列入广州城市规划中,并于2004年底作出了大佛寺整体规划成果。由市规划局下发了《〈大佛寺及周边城市设计〉的通知》(规划批[2004]148),批复同意大佛寺内殿宇建设用地面积12238平方米;批准大佛寺寺前、寺后城市绿化广场规划用地面积3530平方米。

大佛寺的规划原则是既要符合丛林古刹的传统寺院格局,又需满足当代佛寺的多元化、现代化使用要求。即以大雄宝殿为中心,向南依次恢复重建观音殿、地藏殿、钟鼓楼、天王殿、山门;大殿正北建设佛教文化中心大楼。

将建的大佛寺北面的城市绿化广场位于现在的西湖路骑楼街。根据《穗房延拆字〔2011〕25号》公告显示,西湖路拆迁范围从17号到61号单号门牌,一共25栋建筑。

去年5月份,西湖路骑楼正式开拆。依仗北京路巨大的人流,西湖路一直人气极旺,曾有过经营超过10年的大禾寿司、仁信双皮奶、大塘烧鹅濑等商铺。拆骑楼当时已引起很多市民惋惜,网友道:“拆西湖路的骑楼,确实很可惜,相比大佛寺,西湖路骑楼的历史虽然没那么长,但也是很有地方特色的。”

大佛寺扩建另一引起争议的是拆南面的惠新东街、惠新中街和惠新西街部分建筑,而这些建筑又有一部分是近代欧式建筑、五层楼高的“老洋房”,2009年9月,著名文物专家汤国华向新快报发来公开信,呼吁保留下这批民国建筑,“让宗教文化和历史文化街区‘共存’。”但是,后来这批“老洋房”还是被夷为平地。

大佛寺扩建控规调整曾遭规委会否决

尽管大佛寺扩建方案通过了省文化厅的批准,但是,围绕大佛寺扩建项目的控规调整曾经在广州市规划委员会审议时被否决。现在“规划在线”网上仍能检索到这个项目的批前公示:2009年12月9日《广州市大佛寺关于要求进行控制性详细规划调整批前公示的函惠福西路》一位参与审议的规委会专家说,当时的反对意见是:认为其方案与老城区保护理念有矛盾,也不符合文物保护要求。一是大雄宝殿后面的图书馆(即佛教文化中心)体量太大,还有南面的山门、几个建筑都对寺庙的格局变动太大。

按照规定,赞成票未过2/3即被否决。

目前2011年版的广州市控规导则上,大佛寺所在地块的控规仍未进行调整,显示为文保单位。

尽管大佛寺所在地块控规未显示有调整,但大佛寺红线范围内的复建项目《广州市大佛寺复建工程修建性详细规划》却于2010年4月6日经市规划局批准。而按照程序,要先审批通过控制性详细规划的调整,才能批准修建性详细规划。

“规划在线”上可以检索到《广州市大佛寺复建工程修建性详细规划》的批后公示图,公示图显示,大雄宝殿后面是7层楼的佛教图书馆,整个地块周边一圈都要建1层到6层不等的建筑。佛教图书馆北面有一个入口,图书馆北侧显示为北广场,即现骑楼街位置。

2011年11月18日,备受争议的佛教文化中心大楼获得了市规划局批发的《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意味着它走完了全部程序,可以开工了。

内幕

相关领导考察后建议建广场让大佛寺露出来

拆骑楼建广场规划未经专家讨论

尽管大佛寺复建工程规划及建筑方案均通过了文物部门与规划部门的批准。但是,无论是参与评审的文物专家还是规委会专家都表示:当时讨论方案中没有涉及到拆骑楼建北广场。规划专家分析说,按照用地权属,大佛寺扩建应分成两个地块项目,一个是在大佛寺红线范围内的复建项目,一个是越秀区红线范围内(即骑楼街位置)的大佛寺配套北广场项目。

在目前2011年版的广州市控规导则上,骑楼街所在的地块已调整为广场用地,名称为“大佛寺配套北广场项目”,更新依据是“落实紫线”。用地权属是越秀区建设与市政局。关于北广场项目的修建性详细规划,经检索无结果。

1大佛寺扩建为何要拆掉骑楼建广场?

大佛寺扩建规划方案最早可追溯到2003年,广州市规划编制研究中心组织编制《广州北京路大佛寺周边地区城市设计》。旨在围绕大佛寺扩建,对其所在历史街区进行功能与空间形态的更新研究。

这一年的8月,市领导视察北京路步行街时,提出北京路全线步行化的设想,同时要求对北京路北段,即省财厅、广州百货大厦一带的城市开放空间进行整合,以配合北京路传统商业街未来的发展。

根据越秀区的商业发展计划,也将引导北京路沿线商业向西拓展。

当时的城市设计方案认为,大佛寺是北京路沿线文化节点的组成部分,也是城市商业街区综合发展不可缺少的因素。宗教与文化、商业的紧密联系是这一街区特有的社区文化特征。“寺与市的共生”成为最重要的设计理念。方案将大佛寺街区作为北京路步行街区的一个组成部分,

因此,方案初稿考虑北边骑楼街及大佛寺南面的惠新西街、中、东街这几条民国老街全部保留。并建议大佛寺对老建筑进行更新与功能置换,成为大佛寺街区的有机组成。

但是,据说相关领导考察后建议大佛寺北面宜建休闲广场并让大佛寺露出来。

这一指示使方案最后改变为拆骑楼,只保留立面与肌理,建休闲广场。

而又因为有些专家认为大佛寺南面入口的疏散空间过于拥挤,人流太多太危险,需要拆出疏散空间,所以几条民国老街也不保。

在城市设计的方案中,图书馆的设计是3层,而不是7层。

但是,正当这一设计在编制的同时,大佛寺方面也请人做了复建工程的方案,方案中图书馆的设计是7层。

而从现在已获审批的《广州市大佛寺复建工程修建性详细规划》看,骑楼街立面也不再保留,而是全部拆除建广场。

《广州北京路大佛寺周边地区城市设计》只是一个研究性的设计,不具有法定效力,但对后续设计是参考与借鉴。对于拆除骑楼街,该项目的参与设计人员仍然感到很遗憾:“其实骑楼街形成的连续和完整商业界面比广场更有利于北京路步行街商业氛围的营造与人流活动往西引导,我们本来不打算把寺庙很显赫地露出来,而是穿过小街小巷找到寺庙,有那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我们最感兴趣的是寺与城市的共生,寺庙为扩建拆掉骑楼街,拆掉老街区,就失去包容了。”

骑楼作为现状现存是保护基准点

程建军(华南理工大学建筑文化遗产保护设计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

拆骑楼是很可惜的。宗教部门希望把这些寺庙都建设好,骑楼也是清末和民国建筑,也是广州历史文化的一部分。但这里确实就有个取舍问题。

骑楼的价值到底在哪里?它们是不是要比现在新建的这些建筑价值要高呢?特别社会价值、文化价值值得认真研究,但是骑楼拆了确实打断了骑楼街的界面。

对于不可移动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原则是这样的:以现存现状为价值评估和保护考量的基准点。即以现状保存的东西来考虑保护的问题,而不是以历史上曾经有过的什么东西来考虑。而骑楼是现存的建筑,应该认真思考和好好保护。

呼吁

专家呼吁重估骑楼街去留

设计佛寺与骑楼并存的城市标志性景观

“寺庙扩建要与城市有亲和力,尊重城市文脉。骑楼街的商业界面已经形成,考虑到城市街道、商业的连续性,骑楼还是能保尽保,不要破坏骑楼的连续性。”

中山大学教授知名规划师袁奇峰力主保留西湖路骑楼。而不少反对拆骑楼的专家都呼吁刚成立名城处的规划部门重估骑楼价值,重新论证骑楼去留,找到大佛寺建筑与骑楼并存共融的设计思路。

在保留骑楼街之外,袁奇峰希望“能否把保持广州北京路街道商业界面的延续性作为目标,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用高明的建筑设计为寺院构筑一个‘外商内佛’的主山,或许大隐于市呢!”

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规划系主任王世福认为:在大雄宝殿北侧将新建大体量的佛教建筑,而大佛寺红线之北至西湖路的狭小地块上,现存的是民国时期的骑楼,也是西湖路的街道界面。在极其紧张的空间中,如何处理新佛教建筑与大雄宝殿文物建筑,以及与既存骑楼的关系,的确是一个难题。新佛教建筑和骑楼虽然表面上可能存在风貌冲突,但是都具有城市文化承载的意义。“对广州而言,是一个既体现文化包容、又考验空间创新的机会;对于大佛寺而言,如何展示城中宗教与周边环境和谐的佛家风采,也需要以创新的智慧来应对。对于建筑设计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机遇,考验是否有智慧求和谐求创新。通过智慧的设计能否找到共存的城市标志性景观,值得期待!”

现场

西湖路拆迁骑楼 已拆一段还剩8间

日前记者来到西湖路,看到西湖路上大佛寺前的骑楼街已经被拆去一段。

曾经绵延成排的西湖路骑楼,在西湖路33号骑楼到光明广场之间,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中间是大佛寺扩建工程工地,有围墙围蔽。围墙上画着马向明微博中那张朱红色宫殿效果图。

与北京路相连的西湖路骑楼街,有一大半骑楼已经人去楼空,大大的“拆”字涂在每一间大门紧闭的商铺上,但原先商铺的招牌还在。靠近东边连接北京路的几间骑楼不需拆迁,还照常营业,而从17号开始往西到大佛寺的一排骑楼在拆迁范围内,目前还剩下一共8栋骑楼。这批商铺原先有奶茶、素食、衣服店等,而现在仅有越秀区旅游服务问询中心和一家眼镜店还在营业。这排骑楼街都有三四层楼高,每一栋都各有特色:越秀区旅游服务问询中心是一栋白色四层骑楼,一道两层高的罗马式拱券显得分外“霸气”;眼镜店所在的骑楼则被刷成藕色,最顶层外有雕花山墙,檐下并列一排菱形雕花装饰。

眼镜店的店长告诉记者:“我们在这里经营了十几年了,生意还挺好。骑楼的产权属于一位马先生所有,他一直不愿意签拆迁协议,舍不得这地方。”

从大佛寺内大雄宝殿后可以看到,骑楼街的背面很多已经凿空,拆除的建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废墟广场。日后,这里将建起一座7层高的佛教图书馆和一个广场,骑楼将被一笔抹去。

宗教研究学者声音:用旅游景点模式建寺不能接受

除了大佛寺,光孝寺、华林寺、五仙观、六榕寺等著名的寺庙,近几年均在不断扩建拆迁中。

新快报记者采访了香港的著名宗教研究学者岑朗天先生,岑先生首先用了“志莲净苑模式”来对比目前的广州宗教场所大征地。他透露,在香港九龙钻石山的志莲净苑大规模复建,大面积的兴建是否合理呢?香港社会争议不少。

岑先生本人对道家、佛家、儒家等均有不少研究。他表示,如果寺庙扩大其主业是在静修、是在研习经典上,那无疑是一种宗教复兴的表现。但如果宗教场所大规模兴建与静修无关的,比如食肆、纪念品买卖、展览等等的东西,那么不但不是宗教学理的复兴,信众精神生活的升华,而更会因为这些东西迷失宗教的追求之本身,破坏宗教自身的价值。

“如果宗教场所用旅游景点的模式来建造,那就不能接受了!”

资料

大佛寺

大佛寺(原名龙藏寺)始建于南汉时期(公元917—971年),当时寺院范围,东起今北京路,西至龙藏街(龙藏街由此得名),南接惠福路,北达西湖路。康熙二年(公元1663年),平南王尚可喜为安抚民心,在龙藏寺旧址重建佛寺,建成后大雄宝殿高18米,建筑面积达1277平方米,大雄宝殿正中供奉三尊以黄铜精铸高各6米、重各10吨的大佛像,时人称“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当时佛寺之大,大佛之大,堪称“岭南之冠”,大佛寺之名也由此而得。其建筑艺术仿京师官庙兼具岭南风格,2009年省政府授予大佛寺大殿“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称号。

在经历民国初年为支持北伐大佛寺寺产被充公拍卖及“文革”期间的劫难,改革开放后,1986年广州市委、市政府批准开放大佛寺,僧人重新入住。1996年,耀智法师继任住持至今。(文:何姗 陈文 邢晓雯 图:黎湛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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